彼得·汉德克:74岁了写作仍是一种冒险 北晚新视觉

2016年10月28日讯,上周六,北京迎来了奥地利德语小说家、剧作家彼得·汉德克。这是这位毕希纳文学奖(德语文坛最高奖)、卡夫卡文学奖获得者第一次来到中国。

汉德克今年75岁了,却依然风度翩翩,银白的发丝向后梳去,看起来像是个音乐家。

1942年,汉德克出生在奥地利克恩滕州格里芬一个铁路职员家庭。很多人熟悉汉德克的名字是从电影开始的,最著名的就是由他编剧、由维姆·文德斯导演的经典电影《柏林苍穹下》。其实汉德克自己也执过导筒,把自己的小说《左撇子女人》搬上银幕,还曾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然而汉德克在文学上“出道”早得多,一生的履历和创作同样丰富。

1966年,24岁的汉德克以一部先锋剧作《骂观众》一举成名,在德语文坛引起空前轰动。后来又以剧作《卡斯帕》、《形同陌路的时刻》等,以及小说《守门员面对罚点球时的焦虑》、《无欲的悲歌》、《缓慢的归乡》、《五试论》等持续产生影响,被2004年的诺奖得主、奥地利女作家耶利内克称赞为“活着的经典”,甚至“他比我更有资格得诺贝尔奖”。1999年,在北约空袭的日子里,他两次穿越塞尔维亚和科索沃旅行,为了抗议德国军队轰炸这两个国家和地区,他甚至退回了1973年颁发给他的毕希纳文学奖。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国内一小批热衷于实验戏剧的年轻人就开始传阅汉德克剧作的手抄本了。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汉德克作品尤其是后期作品的中译本都没能跟上,导致中国人对他的阅读一直处于滞后状态。直到2013年起,世纪文景陆续推出他的九卷本中文译本,于今年十月出齐。

若是见惯了国内知名人士见面会“你好我好大家好”这种一贯其乐融融的景象,初见汉德克,一定会对他印象深刻,乃至吓一小跳。对于前来捧场的观众,他不逢不迎不趋不媚,绝不是夸夸其谈型的知识分子,相反,有时讲完上一句话后,还会凝神思考片刻,再讲出下面的观点。

他不讲任何套路化的大道理,不会特意表露些适用于任何场合的魅力或温情,也不会专门找些关于中国文学的好话来取悦,只是从他自己的审美出发,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短到一句也是有的。有人介绍某某人是“中国著名文艺评论家”,他扭过头对翻译好奇地说,“在中国居然有著名文艺评论家这样的职业”。又或者,他会直接批评某个弯弯绕的问题“没有意义”或“无聊”,却也会由衷赞美某个提问的女孩子“穿衣很有品位”。

这般情状,让人禁不住想起他的那部成名作《骂观众》。这部戏形式新颖,完全消除了“间离”,没什么情节和对话,只有演员在台上向观众直接发话,或提问或辱骂,嘲笑观众是一群傻瓜。然而,当来参加这次活动的观众将话题屡屡引向这部不多的为国人所熟悉的汉德克作品时,汉德克本人却不以为然。他说,来之前听说中国人喜欢了解一本书是如何写出来的,但年轻时的作品《骂观众》只是“一片小指甲”,是“完整话剧之前的引言部分”,“就像是我们走向广场之前穿过底下的门洞,你后面会看到一个很大的广场”。他也不认为这是一部所谓“后现代主义”的作品,“写它的时候我22岁,那时还没有‘后现代’这个词语,不要给我贴标签了”。

汉德克希望中国读者可以迈过《骂观众》,多多了解他后期的作品。比如即将推出的《试论疲倦》的中文版,里面包含了五篇文体别致的“试论”体小说。其中最末一篇——写于2013年的《试论蘑菇痴儿》中,写到了许多蘑菇方面的专业知识。有读者好奇研究蘑菇是不是汉德克的一大兴趣爱好,就像纳博科夫之于蝴蝶研究那样。不料这一次汉德克丝毫不谦虚,直言自己是“关于蘑菇知识的世界冠军”,“认识所有的蘑菇品种”,以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我向大家道歉,在写这部作品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中国的青年人是不认识蘑菇的。”就连开起玩笑来,汉德克也是一本正经的,好像是继承了卡夫卡那种从严肃和冷峻衍生出来的幽默。

“有的时候我面对一片无人的原野写作,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项活动,到大自然当中去写。我其实对于写作本身也有害怕。写作并不是正常的,你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写出来。我现在已经74岁了,仍然可以说写作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这对我而言仍然意味着一种历险。”

尽管汉德克将作家称为“世界上最美妙的职业”,但能够看出,他对写作始终持有一种严谨的、形而上的态度。从本意上来说,汉德克并不愿意自己的作品主动向政治靠拢,他在自己的写作中思考的多是一些存在和本质意义上的问题,而且很私人性。上世纪70年代后,他就转向了寻求自我的“新主体性”文学。特别是《无欲的悲歌》,这是他唯一一部有自传色彩的作品,写了他母亲自杀的事情。但当读者试图借此去探讨死亡或焦虑的问题,他又关上了这扇门——“我只是个作家,是个以写作为生的人,我不是加缪,不是罗兰巴特,也不是德里达”。

“我自己从没选择我要进入社会生活中,我写作的出发点从来都不是由社会上大多数人都参与的运动。”汉德克的代表剧作《卡斯帕》于1968年首演,这出“说话剧”探讨语言和人的存在关系,被认为是和贝克特《等待戈多》同样重要的作品。首演时恰逢当时大如火如荼,人们对这出戏有着热情激烈的反应。但这让汉德克自己十分惊讶,“他们误解了我”。他说,自己寥寥几个参加过的可称为“群体性运动”的是披头士音乐会、教堂弥撒和足球。这种“独立创作”的观念也不会随着时空有任何改变:“中国现在是一个很全球性的国家,但是如果回到奥地利那个我出生的小乡村,我跟我的邻居说话的时候,我相信跟现在在这里发言是完全一样的态度。”

谈起自己的阅读,汉德克又“骄傲”起来,他打了个比方说,作为读者的自己和作为作者的自己就好像“一尊佛像”和“一只小蜗牛”。汉德克说他自己是个“专业级的读者”,阅读就代表着伟大的生活,是“这个世界的心”。“生活不是去电影院或者去博物馆,而是作为一个孤独的阅读者。”他说自己从离开巴黎到现在,已经有十天了,现在非常想念阅读的时刻,因为旅途中难以静下心来做这件事。迪伦马特、马克斯·弗里施、罗伯特·瓦尔泽……若是讲起喜欢的作家,汉德克说他一天一夜也讲不完,但同样地,他把阅读作为一件私人的事情,只宜与二三好友对谈,在公开场合,四五个人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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